我的案頭放著兩本和信札有關(guān)的書:一是清初李煦的《虛白齋尺牘》,一是清中期袁枚的《小倉山房尺牘》。長久以來,兩書均成為我問學之暇靜心品賞之物,常常不忍釋卷,回味無窮。 究其原因,清人成達可和洪錫豫分別在兩書的序言中給出了答案:前者稱《虛白齋尺牘》“無論事之鄙細、語之尋常與夫篇之長短而悉登之。此其意有甚深而其情甚切,誠足尚也”,而后者則謂《小倉山房尺牘》“讀之意趣橫生,殊勝蘇黃小品,且其中論政、論古、論文學極有關(guān)系”。兩公之言,于我可謂心有戚戚焉。唯其如此,每每讀到今之學人信札時,因不同其常見的書法作品,又在公開梓行的史乘文集中失載,文獻與藝術(shù)價值并具,故玩賞久之,往往必欲筆之為文,以解一時之快。在此之前,已有《尺素清芬:百年畫苑書札叢考(初編)》一書,多談及晚清以來的書畫鑒定家、學者和藝術(shù)家信札,其中不少系與本人有直接或間接交往者。此書之后,又陸續(xù)撰寫一批文章,凡二十又八篇。因所涉信札之時間、學者和藝術(shù)家與前書有相近處,故援引前例,得此《續(xù)編》一書。